层出不穷的开胃菜有靠种类取胜的嫌疑:生津的醋拌马鲛鱼、略皮的脆皮乳猪、正常水平的蟹肉糜、伪装成山楂的山羊奶酪球和酥脆的酪泡——放心,都是牙签肉那么一口口。每一道都是不够到位的挑逗,无论心理还是生理,都越来越饿。
菜花汤用到了一种经典的法式白汁——velouté。作为四大法汁之一,velouté通常带着鸡、牛或鱼高汤的自然鲜,并有黄油和面粉稠化后的丝质感。而这道菜花白汁除了菜花,还用到了龙虾和鲜蛤,乳液一般从玻璃奶瓶中暖暖滑下,填满盘中海鲜挞挞的每一丝缝隙。菜花的量掌握得恰到好处,只提供色和质,基本喝不出菜花味(Modo的菜花汤,味道就相当十字花科)。汤糊均匀平滑,没有任何颗粒和淀粉感,如果可以,真想天天来一瓶这样鲜醇的“菜花奶”。
菜花汤亮点之后的一道道菜,愈发不符合定价对应的期待。值得肯定的是,大部分主料的火候控制得不错,意饺的al dent口感、乳鸽中半熟的鸭胸和羊腿带筋部位的濡软,都算标准;鳕鱼已经出层,还可以再嫩点。但是,配菜和酱汁风格则出人意料的重复。牛尾意饺和鳕鱼,都出现菠菜;鳕鱼和羊,都出现蚕豆;羊和乳鸽,都出现土豆块和梭状彩蔬;牛尾意饺、鳕鱼和乳鸽和羊,汁都偏甜。鳕鱼的蚕豆偏硬,乳鸽的牛肝菌香基本没有,防风根松露汁基本被防风根的药味主导。一道道吃下来,我们开始联想:主厨喜欢甜口么?厨房里都是种类不多的半成品配菜和酱汁罐么?主厨是否考虑过配菜和主菜的味觉契合原理?可惜,直到用餐完毕,主厨Zak也没出来跟我们招呼一下,我们只间接知道他曾在伦敦名厨Pierre Kofmann麾下工作。